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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:给我一个十年让我失去你

第三章:给我一个十年让我失去你

皇妃蔷薇这时候出来打圆场:“还请刘先生不要见怪,小女就是喜欢开玩笑。不同的人看同样的舞蹈,不代表会有相同的感受,大家高兴就好啦!”

皇帝说:“刘先生如果不懂舞蹈,那么可以谈谈你在中东石油王国的发财经历啊!”

薰香对皇帝行礼,说:“听闻父皇今夜要为女儿择选如意良君,薰香别无他求,只愿能有知音相伴。”

爱德华五世本来还不知道如何开口对薰香说这件事呢。皇妃蔷薇的枕头风吹得太多,总是说要帮薰香选个可以依靠终身的人,选一个如意郎君,选一个驸马……巴拉巴拉等等等等。

终于有一天,皇帝听得不耐烦了,随口答应了下来。

本来只是敷衍,没想到蔷薇得到肯定的回复之后,立刻开始布置婚事。她给各个领域的年轻优秀男性发送邀请函,邀请他们参加薰香的十八岁生日。

皇帝觉得对不起女儿,对不起薰香,他答应过薰香要让她得到幸福的,而不是为了政治婚姻而现身。

如今薰香自己开了口,说要“知音”相配。这可就容易了,皇帝认为,只要薰香不喜欢的男人,一律可以被她定义为“非知音人物”,那样一来,想必是皇妃也不能无视薰香的意愿吧。

皇帝心说,薰香也许知道我这个当父皇的难处,如今她给我台阶下,这个小小的要求我怎么可以不答应呢?

皇帝当机立断,大手一挥:“谁能明白薰香公主舞蹈的本意,谁就有机会成为我青空鸟的驸马!否则,免谈。”

“哈哈哈哈!”

话音刚落,一阵笑声就从石油大王刘先生的背后传出,他一回头,三七分金色短发的家伙拍了拍他肩膀,低声说:“让开吧,土包子!”

来自欧洲的威廉王子侧身挡住了刘先生的位置,他微微倾身,说:“在下敢问公主,此舞是否名为:干戚曰武功之舞?”

众人哗然,他们对这个名字很陌生。薰香听了以后,眉头微微一皱。

“威廉王子可识得此舞?难不成你就是公主的舞蹈知音!”皇妃眉开目笑,看来终于可以把这个碍事的公主嫁出去了。

一句话并不能代表什么。没有理会皇妃幸灾乐祸的笑容,薰香抬手,说:“威廉王子请继续。”

威廉环视一周,自豪而又傲慢。

“公主跳的舞曲,名为干戚曰武功之舞!此舞以柔弄刚,又自相矛盾。干戚的碰撞挥舞让人想到古代的战场屠杀,血腥粗暴。但是看到公主婀娜的步法,又好像来到了古代宫廷里的神仙世界,自在逍遥。敢问公主,是否有此意?”

没等薰香公主回答,旁边的刘先生嚷嚷起来了:

“威廉王子,你这就为难公主了。本以为你狗嘴吐的出象牙,没想到最后还是一些污浊之语。你脑洞那么大东扯西扯,这让公主如何顾及你的颜面啊?她正在苦恼着如何委婉地拒绝你啊!”

威廉转身,正视刘先生:“刘先生,我正在和公主大人说话呢,你爱滚滚,不爱滚就闭嘴!”

刘先生抓住威廉的衣领举拳欲打,周围的人急忙把他们拉开。皇帝和皇妃也赶紧打圆场。

皇帝说:“今天可是小女的大好日子,大家都是文化人,不要伤了和气。”

皇妃说:“就是就是。薰香,你也赶紧劝劝二位先生啊。”

薰香头也不抬,梳理头发。

威廉王子说:“公主只有一个,郎君也只能有一个。我是王子,我和公主门当户对,你这个暴发户滚一边去吧!”

刘先生问薰香:“公主为何低头不语,莫非公主已有中意郎君?”

薰香公主想起了那个走路总是低着头,从来不敢硬气的软弱家伙。不知道他跳河了之后,有没有安全地游到岸边。

这支舞蹈她在东良的面前跳了很多遍,也和他解释过很多次其中的意义。本以为他会在众人之中突然出现,将早就背下的答案公示于众,那么薰香就可以幸福地指着他,说:“这就是我的知音,也是我的如意郎君”。

可是东良不在,他说了要走了吧。

“威廉王子……能懂小女舞蹈本意。他是小女的知音,也是小女的如意郎君。”薰香公主指着威廉王子,咬着嘴唇哭了。

王子将遭受打击的刘先生松开,转身抱住了哭得梨花带雨的公主。

皇帝很高兴,当即承诺要将薰香公主许配给威廉王子。而皇妃更加激动,她补充道,婚礼将在下个月举行。

婚礼的场地还是在公主号上,时间还是在喧嚣的夜晚。

今夜,豪华游轮迎来了一场大暴雨,盛夏的雨水总是倾盆而下,去除闷热,伴随雷鸣滚滚。

高速坠落的雨滴在空气的阻碍中翻滚,落在大地时卷曲着泥土飞溅,落在水面上时捣腾着河流翻滚。

“好像有人从天堂跳落,在半途人间中挣扎后悔,到了地狱支离破碎。”东良躺在阳光甲板上,自言自语。

他刚才在热闹的宴会中心,见证了薰香公主和威廉王子的相拥而泣。他知道,威廉王子为了公主从遥远的西方赶来,马车的后座上永远堆满着新鲜的玫瑰花。

玫瑰花的香味和葱蒜的香味根本不在同一个档次。就好像他保护了公主十年,而且很明白,公主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王子。他们认识了不止十年。

雨水模糊了他的双眼,他现在什么也看不见,什么也听不见。

回去的路上,东良路过打烊的咖啡厅,在熄灭的街灯下踢着石头。当他回到奈何桥酒馆时,他看到老板正在门口打着伞,一直在等他。

整条街里只有奈何桥酒馆还亮着灯。

“只有骑士,才可以从王子手中抢走公主。可是你却丢掉了骑士的身份,在我的酒馆里做了一名侍者。”

“哪有骑士配公主的童话啊?自古以来,骑士都是保护着公主,然后等着公主找到自己的王子。骑士不会出现在公主的幸福结局里,他们只能在童话书外看着公主和王子在一起。”

“你太自卑了。”

“我没有做错什么。”

“讲道理,我给你准备了剑,还有多余的雨伞,可是你都没有带上。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,你都已经失去了面对的权力。”

果然,老板除了撑着的黑色雨伞之外,手中还拿着长剑和两把相称的情侣伞。

“都到门口了,打伞也是多余。况且,为什么要两把雨伞啊!”

“你如果要保护一个人,那么就应该把她抱在怀里,两个人可以撑一把伞。你如果要失去一个人,那么就应该给她一把雨伞,让她在雨中独立前行。”

“老板,你是说我做对了吗?”

“如果你对了,那么剑用来有什么用呢?”老板将所有的东西都丢掉,雨伞和剑都和他一起暴露在大雨之下。

“欢迎回来,欢迎你继续滞留在了奈何桥酒馆,像是不知进退的傻子,无家可归的亡魂。”

东良当然知道,从他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,他就再也离不开了。

“你以后就住在二楼转角的那个房间吧,我会给你钥匙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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